以藝術打破藝術的隔閡--以「活化廳」為個案研究

黃妙賢


[摘要]

香港,只著重經濟發展的社會。藝術,不是被當作成高價的炫耀性消費品,就是被視為 中產階級的文化象徵。但對一般大眾,特別是基層來說,深奧莫名,遙不可及。但其實 藝術擁有著不同的社會角色,更隨著新社會運動和社區營造的起步,讓藝術介入社會成 為一種可能。


本研究旨在探討藝術與社區的連結,藝術如何進行「在地」,跟社區有所連結,透過藝 術進行社區營造。本文將以紮根於香港舊區油麻地的藝術團體「活化廳」為個案研究, 透過深入訪談、參與式觀察和文本分析質性研究的方法,深入探討活化廳如何於龍蛇混雜的社區中展開了一個「實驗平台」,透過結合居民生活特色及街坊參與,逐步創作具在社區特色的藝術和空間,更進一步建立了一種社區的認同和社區事務之參與,以培養

公民素質,並於過程之中把藝術於主流社會的定義打破,建立一種新的想像。

關鍵詞:藝術、社區營造、香港社運、公共藝術


研究簡介:

香港,一個高度資本主義運作的地方,連藝術都難逃魔掌。得到主流討論及認可,藝術必定需要跟金錢扯上關係:政府看「藝術」只有創意產業,中產只講「生活品味」,讓藝術把消費主義推上另一個高峰。高等教育裡面只有「設計」課程受人歡迎,「視覺藝術」卻無人問津。家長不斷「鼓勵」/「強迫」孩子去上繪畫班/音樂班/舞蹈班,為的不是讓孩子用藝術去展現自我,發展創意,而是一張張的證書,以便孩子變成「十項全人」,
能考上好的中學和大學,增加其文化資本,嬴在起跑線上,進入高薪厚職的中產行列。

至於把藝術作為終身事業,大家第一句只會問「能否賺錢」或是「家裡是否很富有能供養你? 」,如果回答是以上皆否,則會被人嗤之以鼻。


但藝術是否真的只是奢侈品,以無形的文化資本對不同階段作出劃分? 藝術是否只埋首於個人之事,傷春悲秋,而對這個世界不聞不問(陳冠君, 2010)? 當現時全球充滿著藝術與公共性的討論: 塗鴉、行動藝術,伴隨著公共空間的爭論,講求顛覆傳統,提出新的可能。紀錄片引起民眾關注不同議題,反映被主流媒體淹沒的真實。搖滾樂、獨立樂隊就著不同社會議題進行創作,為弱勢發聲。網絡上不斷流傳的二次創造,讓人們對反

核、環保以及各式各樣的社會不公引起關注。舞蹈、話劇,社區裡的彩繪、手繪地圖等等皆開拓了藝術創作對社區營造的重要性。這多元的藝術表達,在台灣遍地開花,成為生活、文化的一部分。(林木材,2012) 但在香港,這一種只承認著能賺錢的高雅藝術,而忽略藝術其他可能性的想法,慢慢受到藝術家及對社運人的質疑。

再加上現時香港公民社會慢慢堀起,對公共事務開始關注,本土意識慢慢抬頭,大家開始去尋根,尋找共同體的建構。社區營造在香港處於起步階段,但同時面對著政府強而有力的發展計劃。城市更新計劃,結合著地產霸權的威力,把特色老舖變成了一間又一間的連瑣店,在社區坐落一個又一個毫無特色的大商場,缺乏公共空間,亦缺乏讓居民參與的途徑(鄒崇銘、韓江雪,2013) 。在這裡的社會環境下,藝術所呈現出的多樣性、

創意、跳脫於傳統框框,以及其感染力,也許能發揮其獨特角色。

有不少的藝術工作者及社會運動者正在努力,希望能打破中產壟斷藝術的話語權,把藝術在地化,公共化。藝術跟當地居民做為連結,把在地的特色表現出來,其隱含的是對現時香港社會地產霸權下一式一樣的反抗,更希望能突顯及保留著社區的多樣特色,進而讓當地居民對社區產生歸屬感,達到社區營造的效果。但同時,當政府、社會以及當地居民仍然抱著對藝術的刻板印象,這一種顛覆主流,草根性的藝術呈現,在一片「這

樣都是藝術?」的質疑聲中,如何能闖出一片天?

本研究將以活化廳,一個紮根於香港舊區油麻地的藝術團體作為個案分析。由政府設立的「視覺藝術創作平台」,於 2009 至 2013年讓活化廳進駐此空間,由一群本地藝術家共同統籌,「期望試驗一種建立在生活關係的「社區/藝術」,並藉著不同主題的藝術計劃,引起人們對藝術/生活/社區/政治/文化的思考和討論,亦藉以打通社區豐富的人情脈絡,帶動彼此的參與、分享和發現,勾勒一小社區鄰里生活模式可能。1

」但當置身於歷史悠久,基層草根、龍蛇混雜、但充滿了本土的特色活力的油麻地,同時面對不斷的變遷,政府與地產商聯合的都更情況,活化廳是如何由一個空降的群體逐漸融入社區,在現實中如何跟街坊進行互動,如何把社區的特色融入藝術創作之中,而同時如何打破街坊對藝術的刻板印象,把藝術活於生活之中,並回應現時社區面臨的危機。在面對政府、社會與民眾質疑「這究竟是否藝術」,活化廳如何能創立出自己在藝術的
實踐,打破主流對藝術的定義。

下載: 


http://www.atss.org.tw/Seminar/20130927/A5-3.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