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耀中:「活化廳」作為⼀場理念聯合運動

活化廳成立背景:

活化廳是一個由十多位藝術工作者共同成立的藝術團體。在2009年9月以投標形式使用位於油麻地的上海街視藝空間。活化廳成立之時,成員相信「生活」是當代藝術的重新發現,同時拒絕藝術被異化、功能化及商品化。正值發展西九龍藝術區之時,大家討論香港需要怎樣的藝術發展,社區藝術的討論應運而生。對應著當時的情境,成員一方面感受藝術長期被異化成高價值藝術品,以資本主義消費模式生產的藝術品及藝術計劃大行其道;另一方面擔心社區藝術發展只是水過鴨背式外加於不同社區,卻與群眾的生活疏離(誰料2013年初政府真的透過十八區區議會撥款,在各區空降一個吉祥物擺設,並套以藝術之名)。所以,當時氣候做就了如石家豪般的藝術家,可由製作高價值藝術品,到發展作品的社會性視覺。

2009年至2011年,是活化廳的顛覆性實驗時期,由程展瑋等核心成員所策動,既得到公眾注目,更在不知不覺間嵌入居民的意識。自2012年起,活化廳跟資助方藝術發展局達成共識,展覽不再只是作品展示方式,隨之開始更多不同嘗試,如:「活化報」、「活化廳月曆」及不同貼近人民生活的工作坊。廳長李俊峰(阿峰)準確地指出「藝術 / 社區」的對話,才是活化廳進行中的藝術。活化廳成員方韻之(VANGI)告誡,請不要把活化廳浪漫化。總司令劉建華說「其實我地咩都無做過」。但他們不能否認活化廳在過去幾年啟發到不同團體或朋友(如:德昌里2號3號鋪、鄉土學社等)用同樣的顛覆意識組織起來,我們甚至可以肯定活化廳除了親民,其藝術仍是充滿玩味及顛覆性的。

根據觀察及與活化廳的持份者(油麻地居民、活化龐成員、藝術創作者)接觸,我們發現活化廳正在進行一場「理念聯合運動」,當中點滴更可成為推動本土社區經濟的啟發。「理念聯合運動」是日本當代文藝評論家、思想家發表的概念(柄谷行人,2006)。 理念聯合運動是在商品交換原理存在的都市空間,拒絕國家或共同體之約束的同時,奪回共同體之間互惠性(RECIPROCITY)的一種運動。實現「絕不僅止手段(MEANS),並必然把都當作目的」。


理念與實踐:

1. 回歸生活的「藝術民主化」

理念:
藝術的民主化不是一個特定的具體身分,反之,將自由及主體性回歸所有持份者,才是民主過程。活化廳透過具體空間建立及活動計劃,發揮各主體精神。

實踐(1):空間設置
走到上海街404號,你可以穿過通透的玻璃,觀察內面的人事物,你會發覺裡面似亂不亂,佈置不規則地呈現。其實跟活化廳進駐前的上海街視藝空間大有不同之處。以往四幅高牆,被形容為白盒子(WHITE CUBE),以清潔整齊寧靜的環境,是建構參觀者欣賞藝術品時的情緒及想像。藝術家展示與觀眾的參看,當中可以沒有任何對話交流,主客優次高低立見。活化廳總司令劉建華毫不掩飾「藝術-社會」才是活化廳的真面目,其中兩片穿越時空的玻璃,透視了「藝術民主化」的第一步接觸,先在具體環境上注入意識。兩塊玻璃前,也是不少本土或海外藝術展現的舞台。

藝術愛好者兼冷凍器技術員HENRY形容「有一次設了裝置在窗旁拍照。窗內的人同時真實的拍照,也同樣是一項表演;窗外的人喜歡與否,一笑置之,有的取笑有的駐足。無人話要參加活動的才是參與者(participation),街坊路過已經參與其中。無需特顯參與身份,大家就是一份子。」就HENRY的觀察,無論是親身參與者還是路人甲、網民A都一起經歷。研究員在2013年1月「活化廳社區自發活動後援隊」有以下經歷,黃昏時間由FRED媽策劃的活動招攬了很多義工在包飯團派給有需要的街坊。研究員在門外遇上一名中年男人探頭觀看,便邀請他一起向區內有需要人士派發飯團,最後都被他一一拒絕,但原來他對活化廳關注的地區事件暸如指掌,指自己所居住的地方也快要面臨收樓,與活化廳都不滿地產霸權令人民不聊生。活化廳在門外的展示,一早已經為街坊裝備起來。

實踐(2):貫穿理念與實踐的特色計劃
EDMUND既是油麻地獎牌店的第三代傳人,也是附近唐樓老街坊,「那天看到自己店名無端端寫在活化廳紅色的外牆,咪落去睇吓做乜」。一直沒有任何接觸,第一次接觸就已經先把居民溶入其中。「原來班年青人話會頒獎給自己的店子,其實我都已經忘了是甚麼獎,好像是一個給本地小店的頒獎禮,從此以後經過就會落去坐吓」。EDMUND本身對舊事物感興趣,尤其是七、八十年代。「舊事物象徵一種以往的相處模式,舊時我好清楚在同一幢大廈居住,街坊會認得我,但現在連我都唔認得人。活化廳製造了一個場境讓我講原本的油麻地是怎樣。其實,每區都有新舊居民,都應該有座活化廳吧」。

上述是活化廳的頭炮「多多獎小小賞」展覽,策展人程展緯及李俊峰先從「被殺校」的小學取得大量殘餘的獎項,以此循環再用,作為青年藝術家及藝術學生的原材料,並要求他們閒游於上海街大店小鋪之間,發掘當中有趣價值,並以改良過的獎牌表揚。在新經濟主導下,在只著重地產、金融的社會,重新欣賞社區中以手藝維生的師傅,重新欣賞「注著工作」的勞動力,獎項包括:「寧靜的感覺,商品安靜含蓄地閃爍」(安昌汽燈)、「伯伯開檔六十年,有氣有力,敬業樂業」(516 五金車仔檔)等。運用社區經濟的視角解構,從主流狹義對「資本」的定義(如:貨幣、金融、地產等),發展成更廣義的看法(如:手藝工匠的注專力、社區經濟中的人脈關係),給資本重奪為一個中性論述,重新發現每個持份者都可擁有資本及交換資本的動能。


1. 與情投意合的居民,共同經歷「社區 / 藝術」實驗

理念:
居民對活化廳有重意義,認為居民必言是活化廳的持份者,而居民與藝術創作者之間的關係,才是共同擁有的「社區 / 藝術」實驗,這必然雙向互動的過程,招攬了不同情投意合的居民及藝術創作人。

實踐:
其實活化廳的參與者,知道活化廳的想法嗎?居民生活是持久穩健而不著色;實驗是試煉及改進的迅間花火,兩者如何契合?FRED媽一臉認真地手指指解釋點解有老人中心唔去而去活化廳:「中心有好多規則,其實係阻礙你去使用那地方。」每天傍晚七十多歲的鄭先生酷愛靜靜地坐在旁邊,他就是喜歡自己不出聲也是參與者的身分,不需要報名登記。當跟他深入認識後,他便毫不吝嗇展示他對香港老歌、唱片的知識,活化廳是他的展示場域。

妹叔的參與更是實踐藝術民主化的代表例子。首先,活化廳成員在天台種植,妹叔也是。觀察兩個月後,妹叔覺得那些年青人都幾用心,但放置植物的位置就太危險,所以有一天主動留下便條,開放自己的天台跟活化廳成員分享。交流後,更發現妹叔發明了一個運用棄置膠樽製成的「垂直種植器」,在有限的城市空間的窗旁一次過種幾種植物。

妹叔便聯合策劃人VANGI、KIKI開展油麻地花王的計劃,在活化廳傳授「垂直種植器」的法門。就此,妹叔與活化廳共同在計劃上尋找意義,「再生」甚至「活化」廢物,成為對應著本土空間的「藝術 / 社區」對話。

要求阿峰分享一個以社區文化知識的代表性案例,發掘到一件活化廳逸事。專長以棉花棒畫山水畫的章鳴(是油麻地古玩店主也是自學國畫師),在活化廳認識FRED媽,就是為了FRED媽分享一句「佛在靈山莫遠求 靈山就在你心頭」,主動繪畫一幅字畫送贈。在家中擺放良久之後,FRED媽在一個活化廳辦的派飯活動上認識「OH YES IT’S FREE」(一個讓人隨意以物易物的Facebook 網站)網站其中一個發起人IRENE,因為十分投契,於是便轉送給她。分析中,我們開展對「社區經濟」(COMMUNITY ECONOMY)及「參與式藝術」 (PARTICIPATORY ARTS) 的探討。我們檢視藝術生產、傳遞及展示。作品雖然是那幅字畫,但整個這過程就是「參與式藝術」。那份字畫的流傳起源於藝術家與街坊互動,街坊不是以「擁有」而獲認同為持份者,反而因為彼此一起「分享」的人生態度,觸發起「饋贈」新朋友的動力。而這正與「禮物經濟」(GIFT ECONOMY)的人文價值「互惠性」(RECIPROCITY)不謀而合,重構出主流經濟理性(ECONOMIC RATIONALITY)以外的交換關係。藝術能量原來可以透過人文價值而獲得提升。


2. 擴大理念聯合運動

理念:
當原本已一直存在的持份者在社區內找到契合點,就會發展出一種不分割的相互性交換關係。而活化廳再不只是一個具體物理環境,透過一系列的接觸及交通,築起對應「 社區/藝術」當下處境的交易平台。社區工作/社會運動愈來愈被低貶為一種工具及手法,而忽視了跟人與人連繫有莫大關連的契合(ENGAGEMENT),這是透過理念互通而交織出的聯合運動。那否定線性發展 (LINEAR DEVELOPMENT)的「贈予」和「取」,而是重拾人脈網絡的關係的複雜性及多元性。

雖然劉建華仍感失望,因為無論是參加者或邀請合作的團體大都是本身帶有一定文化資本的群組,暫時仍未有原始的油麻地街坊嘗試主動提出佔領活化廳舉動。但其實理念聯合運動已逐步擴張,有機的(ORGANIC)的永續發展得以被繼續深化。以下有兩個主題計劃,作為案例分析:「油麻地剩食圖鑑」、「拾德好剩物回收花車裝置比賽」。案例具代表性在於,兩者都不是只是活化廳核心成員完成的作品;兩者同具在群眾運動的延續性及藝術能量的提升;兩者表面上很線性,但擁有在活化廳發生的獨特意義。

實踐(1):剩食.案例──「油麻地剩食圖鑑」

油麻地剩食圖鑑乃香港浸會大學視覺藝術院視藝薈邀請合作的計劃,於2012年10月27日至11月11日進行,內容是運用不同媒體探討當時熱門的剩食問題,於油麻地實地考察及作出回應。視藝薈是一群浸會大學視覺藝術院學生,加上活化廳廣邀友好團體參與,如:油尖旺食物銀行(民辦食物銀行)、豐剩(志願者組成的食物回收計劃)、Good Morning Design HK Farm(藝術、農耕團體)、鄉土學社(推動鄉土教育團織)、德昌里2號3號鋪(位於油麻地的共同體)、深水埗社區協會(地區居民組織)。策劃人之一何梓埼(KI KI)表示「當時或多或少刻意連結大部分較新成立的志同道合團體,而參與的型式也不只是一般參加者,而需要派出代表共商對策」。

可能大部份注意力都集中在「剩食食堂中秋晚會」,以為又是那些借機上位「用剩食煮餐飯仔」的活動嗎?就錯過了活化廳的意圖。KI KI明白活化廳不能如「食德好」般實際處理剩食,因為剩食除了是遺棄的問題,還有生產的問題,再者活化廳也擔當不了資源再分配的角色。反而是,企圖以剩食來作升級再造(UPCYCLING),轉化為新食物、環保酵素或新藝術等,盛載食物的器具也可重新裝置為有用物品,帶動社區意識提升及重拾如何處理剩食的方法。原來背後還有更大的動機,KI KI:「我們不想因為是策劃者就成為領導,任何人都可以做相同的事,我們希望是一個知識共享的過程,過程中數算不到有幾多人受惠,幾多資源被再分配。因為永續,是一種生活而不是方法去補救。計劃獨特之處,就是在探索、表達的過程,我們全倚靠街坊的供應,我們介紹的,其實只是街坊的生活。」所以,圖鑑及展覽期的重點是回歸社區之間的交流,嘗試為每個觀眾、參加者帶來新經驗。

近日,KI KI與部份「油麻地剩食圖鑑」策劃人已計劃另一項剩食相關計劃。計劃完成三個月後,當日的參加者FRED媽在2013年2月訪問當日,竟然單靠一己之力自發地向某醫院拿取剩食,並送往民辦油尖旺食物銀行,當中還有「OH YES IT’S FREE」的朋友從旁協助。這就是群眾自由地組織及契合的新社區工作型態。

實踐(2):剩物.案例──「拾德好剩物回收花車裝置比賽」

拾德好剩物回收花車裝置比賽,承接2012年在農曆新年花市年宵首次由核心成員落區執拿遺棄品。2013年再下一成,廣邀藝術家分成小隊參與剩物回收,並以剩物裝飾花車,並在年初七人日進行花車巡遊再把花車上剩物送贈街坊。吸收上年經驗,VANGI表示每位藝術家有他們獨特的關注,往年一名雕塑家參與,他尤其著重手推車載著剩物時的負重及避震。今年在不知不覺間,藝術家小隊各自精彩。有的著重細節,重複使用同一款揮春堆疊;有的把對稱平衡做得很仔細;有的裝置成為可載客的工作室。值得一提是群眾隊(非藝術家),就是不理會怎樣盛載,拾好物件就上路去,在年初一朝早的馬路上飛馳。

年初七人日,已分不清參加者是藝術家小隊、街坊還是各界朋友,花車整裝待發。一開始走了五分鐘就有警員要大家走上行人路,但其實一車一車禮物送給街坊根本不能在行人路走動,之後可能警員離開然後不了了之。走入廣東道,似乎很多人認識活化廳,沿途有參加者打鼓助慶,好不熱鬧。「送贈」都要有民間智慧,想想剩物在街坊身上用得著,才有銷路。送個鐵鉗比南亞裔貨車師傅,把汽水交給身水身汗的工人,途人獲得合心意的揮春。策展人之一C &G,又忙著送禮又要拍攝花絮,記錄上述小智慧。

VANGI:「的確是邀請了藝術家參與,但其實根本無想過達到怎樣的藝術性目標,又無想過要推動街坊立即認識活化廳的理念。況且,認識也不等於參與。」共存於相同時空,對活化廳來說就是共同參與。這次民間花車巡遊,何不是對霸權當頭棒喝?!香港定位自己是一個性全球化城市(Global City),其中一個標記就是國際盛事、標誌性建築、跨國機構高度集中,旅發局每年的開支,用在遊客身上而忽視本土的持份。一年一度的花車巡不就是另一種霸權體現!要擺脫這些由上而下且去本土化的方式,倒不如以群策群力的方式,重建以關懷為基礎的「交換」脈絡。


對「社區經濟」的啟示及結論:


1. 嘗試多元經濟視角 (Diverse Economy Perspective) ---- 團結基礎的經濟實踐 (Solidarity-based economy practice) 

主流經濟論述以「國家 – 市場」這二元對立局面來監察和建立,因為在古典資本主義中,經濟理性假設了市場可以全然代表市民的消費行為,市民並可以透過消費行為來影響經濟活動。但當前遇到困難是,因為跨國企業及地產集團的壟斷在新自由主義下已不受控制,甚至已經嵌入大眾意識之中,普羅傾向抱怨但同時不能擺脫。原因也十分明確,因為可以生存下來的本土經濟及社區為本的經濟脈絡,正在有規劃地被消滅。

多元經濟視角希望重現「人」才是作經濟載體的主角。油麻地作為老香港沿岸的一個社群,可幸保存了不少昔日的經濟活動,如:油麻地果欄、廣東道排檔、翻新木傢俱店等。既然已被消滅的已不能挽回,仍舊存在的,便成了活化廳的原材料。作為藝術原材料,活化廳亦打破了一貫以「技術」為名的所謂知識傳授,還重新欣賞及重視「勞動」,歌頌社區小店的勞動、居民生活的每項勞動,而這些勞動都是經濟理性中所異化了的能量。這些能量是要聚集及結盟的,活化廳為此作為平台,他們告訴我們這才是「活化」,這活化了尊視人本的經濟方式。


2. 社區經濟與參與性藝術的生產結合

社區經濟與參與性藝術生產的關係在活化廳的例子中奏出和弘,研究發現兩者之間擁有微妙的共通點(見下表)。



社區經濟
參與性藝術
理念
分享 / 共享的理念;尊重勞動力;打破古典資本主義以市場來平衡經濟的迷思;支持公平原則

一個不能獨擁藝術的過程,藝術能量在參與者及策展人之間互相流動並成為力量

生產方式
資源 / 資本的原料在社區 / 社群之內,透過參與者的轉化過程再生為可用作交通 / 交換之物。在社會結構及制度之外,促進由下而上的資源分配果效。

藝術(消費)品可能從來沒有具體出現,相反藝術能量在過程中洩露出來。這過程就是藝術產物。



在活化廳的剩食、剩物計劃中,研究未能對比手法與其他本港例子,但計劃可以肯定,當大部份報導把活化廳形容為社區中心的同時,他們當中注入藝術能量不容忽視。如:剩食圖鑑,清一色發動藝術學科的學生;剩物回收的設計者也是藝術團體。然而,他們亦不是靠財團、大公司支持的所謂商社合作,而擁有在社群尋找原材料的基本社區經濟信念。同時,與規模比較少,較被排斥的單位合作,卻是他們的首要考慮。居民參與者在過程中,也否定了定期報名,準時出席等「現代性」的參與模式,那份以聯合理念運作的動力,促成了活化廳被視為趣味性及顛覆性的混合體。所以除了重點計劃,活化廳在日常生活的培養,形成了一度比社區中心更加街坊的自由度及文化。研究員每次到活化廳,便總發現他們的佈置有所變動。每天由街坊及活化廳成員改動一下,沒有美感與不美感之分,隨意觸碰,就是那個參與過程。

結語:
活化廳廳長阿峰坦然,他們建構不了「灣仔藍屋」街坊參與的情感;又不能如「影行者」那麼機動地貼近社區發展。在這對話空間,我們發現當中的「交換模式」與社區經濟/團結經濟(SOLIDARITY ECONOMY)中不可劃缺的人文元素息息相關,如一個墟市般透過有形及無形的交換,重新演繹交換的美學。同時,其顛覆性基礎不是對舊香港的情懷,也不是要怎樣諦造未來,恰巧活化廳籠絡人心的地方正是他們如何緊貼著社會當下來作出回應。不難想像吧,2012年活化報第十二期就刊登了「2012依依不寫社區結業小店列表」。而這不是「藝術」活化社區,而是一個與藝術工作者、街坊互相活化的過程。活化報插畫家陳素珊坦言,仍在從藝術生產至社區參與中重新適應;藝評人劉建華本身更被視為最成功的活化例子。「活化」以啟蒙為旨,過程(PROCESS)為藝術核心 (「參與式藝術」PARTICIPATORY ARTS)。BISHOP (BISHOP, 2012)引告,這不是甚麼新形式及先軀,而是自九十年代起,歐洲多國開始重燃二十世紀初的達達藝術和一九六八與學運、安那其千絲萬縷的情境國際(SITUATIONIST INTERNATIONAL)理念。當然,無論是達達還是情境國際對活化廳都不重要,因為這是活化廳引發獨有的時間和空間。



參考:



Bishop, Clarie (2012) Artificial Hells: Participatory Art and the Politics of Spectatorship. London: VERSO. 

Debord, Guy (1967) The Society of Sepctacles. France: Buchet-Chastel. 


柄谷行人(2006)邁向世界共和國。台灣: 台灣商務印書館。